黑白影片展现在我面前时,那是完全不同于动漫、flash的视听感觉。江南水乡、渔船荡波、嘎子咯咯的笑声被远处的枪响惊的粉碎,接着便是村民被驱赶。面对敌人闪着光的刺刀,奶奶一脸从容。不说!任凭双刀架在脖子上,八路的去向是不能说的。八路军侦察连长钟亮为了保护奶奶毅然地站了出来,铿锵有力地说:“我就是八路”。鬼子那欣喜若狂的嘴脸映衬出目不识丁的老人和八路军视死如归的凛然。平淡的开场、鲜明的对比让我自豪——自己是一个兵!这种冲动似一股激流在血液中汹涌,在胸膛间激荡,在脉络里流淌。
天高云淡,千里长堤上一排排参天的大树巍然屹立着,一个满怀着复仇怒火的少年在长堤上急促地奔走,他来到水流湍急的河滩,脱下衣裳投身这宽阔的河流,矫健地向前游去。这是《小兵张嘎》里的一个画面,它形象地展示了遥远的路途,险恶的环境,都不能阻挡嘎子那颗投奔革命的火热的心。在路上,他误把游击队排长罗金保当作汉奸,想缴他的枪而闹出笑话。后来,人小鬼大的嘎小子乔装打扮成卖西瓜的小贩,缴了胖翻译官的“真家伙”。小胖想用他的鞭炮换嘎子的木头枪,嘎子看看枪又看看炮。炮,他是想要的。枪,又是万万不能给的。枪,不仅仅是钟亮送他的礼物更是他的梦想,那是一个孩子对侦察兵的向往。小胖提出摔胶,赢了的一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第一次嘎子输了,第二次眼看着要输他急得咬了小胖,小伙们都说他、不理他。嘎子静静的躲在大树背后,待大家都散开来他才探出头来,眼睛里充溢了委屈、羞愧和淡淡的喜悦。
那种眼神对我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漂亮的开场似一股滚滚江水冲击着我的心门,那么这个眼神则是沧海一粟,是重撞我心房的那一颗水珠。枪就是军人的生命,拥有了枪就像是溶入了军营。这只是一种信念,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执着。这让我想起曾经参加一个老兵的婚礼,别人新房的床头上挂着结婚照片而这个老兵的床头则挂着他和一杆枪的合影,新婚照则挂在侧墙壁上。合影背后的茫茫戈壁中若隐若现的营房衬拖着前景里矫健的身影和那艳丽的军装,标准的军礼是对反射着光芒的国徽最忠贞的誓言。感动是瞬间的,瞬间是美丽的,然而美丽的背后又包裹着多少悲壮与辛酸?我们感动奶奶的坚定,可是坚定的代价却是让血液凝固。在这部影片中,我们感动钟亮走出人群的洒脱,无畏所支撑的洒脱向所有人宣布,他是八路军,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感动八路兵顶着被子向炮楼冲过去,可是被子又能挡住多少子弹?把生命交出去,交给祖国和人民。把生命接过来,把人民和战友的生命捧在手心。这就是八路军,是我们的前辈、我们的表帅;他们就是旗帜、就是坐标。
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社会主义里,在以和平与发展为主题的国际新形式下,我们不必用生命去做赌,我们交接的是利益。绝对不是金钱与我们的利益,而是祖国和人民的利益。如今,有些人来当兵只是为了混个指标,回到地方上安排份工作。那种对军人的自豪感已化做他们退伍后宣耀的经历。不错。现在社会上是有很多人不理解兵,看不起兵,这是因为他们对战征、对灾难渐渐的淡忘了。可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抱怨什么。给大家讲一个非常真实的故事:在内地,一个残疾女孩子被抢客源的司机拉上了汽车,中途被迫在高速路上下车。同时下车的还有三个兵,站在高速行驶的公路上,这三个兵轻而易举地越过栏杆离去,他们对这个残疾的女孩子竟然视而不见。女孩子自己爬过栏杆,如果说她爬的过程中过来一辆车,就那么一分钟的时间一个生命就从此消亡。当这个女孩子走到路对面时她哭了。因为她爱兵!如痴如醉的爱来自于她敬兵。她从没有走进过军营,对兵的敬仰就是从这些黑白老片里萌发起来的。她和我们连队的个别老兵保持了八年的联系,就是希望自己能从兵的信件中去感受兵的刚强,从她虚幻的军营梦里索取力量,支持着她在残酷的现实生活中坚强的走下去。她为了一套老兵的军装碰掉了一颗牙齿,手捂着嘴不让血滴在衣服上,她认为军装是最圣洁的东西,不能让她的血玷污了军装,必竟她不是军人。她的同学见到她一身血迹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她们看着她兴奋的笑容时都感动了。到底是什么是让她让样执迷不悟?仅仅是这身军装吗?不!绝对不是这身特别的衣服,而是穿军装的人所穿出的事迹感动着她。老兵们手把手地教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项训练都不是让我们去炫耀的,部队教育我们是要我们去承担的。
《小兵张嘎》、《地道战》、《地雷战》,一部部扣人心弦的电影,让我们在还没熟读历史教科书时,就已充分领略了敌后游击战争时期中华民族军民与日寇斗争的无穷智慧。上战场、炸炮楼那种血肉横飞的战征已由老一辈军所完成,他们向祖国、向人民甚至向全世界展示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不可能被外敌征服的民族。我们是二十一世纪的军人,我们有新的使命,那就是用我们坚定的信念、钢劲的手臂连成一座新时代的万里长城,要让对面的国家都昂着头来看“中国”的界碑!